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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刚刚谢渊洗澡残存的水汽，还是谢渊过于灼热的呼吸，整个房间具象化地发生了某种变化。

丝丝缕缕的热气好像织成了一张网，裹挟着谢渊虔诚渴求的同时，让他的胸口不住地压抑起伏。

苏沅一边大脑有些空白，一边耳根本能地发烫。

什，什么啊？

苏沅很想说，他们两个并没有很熟，他们其实只见过了几面而已，而每一次见面又都是没怎么持续就结束了。

这话有些过于超过了吧。

可虽然脸上已经在冒热气了，苏沅却不太敢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谢渊的身体太过紧绷，就跟快要绷坏的弦一样，明显处于某种极端状态，小动物趋利避害的敏锐预感让苏沅有点怕刺激到对方。

苏沅慌乱地颤颤眼睫，略显无措地抿起点唇。

如果真的刺激到对方，一定会很可怕。

苏沅抬起手，试图先把对方扶住他腰的手挪开，但还没搭上去，只是稍微碰了碰，温度再度攀升的吐息就喷洒在了苏沅的脸颊，谢渊的喘息声又有些变调了。

苏沅被烫到般地收回了手，又不敢去碰了。

苏沅有些晕，他现在都分不清他刚刚选择接受召唤的行为是不是对的了。

不知道是待在房间里更糟些，还是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纤长的眼睫小幅度地低垂下来，苏沅有些磕绊地道，“不好。”

苏沅略显心慌慌地想，要不他再接受个召唤离开这里吧。

但苏沅又有点怕自己十分倒霉地遇到更糟糕的情况。

苏沅在纠结中躲闪垂头时，忽地顿住。

视线所及处的木质地板上刚好落着一个阴影，竟然是谢渊的影子。

苏沅被这异常弄得心脏跳跳。

谢渊的影子竟然还在他的身下，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地变为实体吗？

苏沅愣神看着这处黑色，弄不清这到底是危险的信号还是安全的。

苏沅内心天平摇摆不定的时候，谢渊已经在这段时候埋头凑近了他的脖颈，谢渊眉目间染着完全掩饰不了的难受，这种神态也让他显得有些可怜，他鼻尖轻轻嗅着，好像在通过苏沅的气味来克制自己，就跟某种通过伴侣信息素来安抚自己的雄性动物一样。

苏沅被他急切呼吸弄得下意识再抬眼间，察觉到谢渊的眼神有些可怜地落向他的手。

根本来不及反应谢渊这动作的用意是什么，苏沅本能地将双手瑟缩地收回，略显紧张忐忑地在谢渊面前轻轻地摇头。

“你不想帮我吗？”谢渊眉眼落寞，他过长的刘海在他脸上落下大片大片阴影，乍一眼就跟被主人遗弃的动物一样。

不正常的情况让他的神态也和往常产生了区别。

他皱眉时显得茫然而脆弱，他似乎觉得苏沅拒绝他是件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这让他有些无助的同时，下意识寻找问题原因。

“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谢渊看着苏沅，在拧眉更厉害后，把问题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他埋在苏沅脖颈间的脑袋开始不断地蹭着，原本还算顺滑的头发变得又凌乱又炸，在两人都站着并隔着些距离的情况下，将自己包裹严实十分端正的衣服弄出不少褶皱，很像凌乱大狗。

苏沅被这发展弄得思维有些迟缓。

预料中令人心惊的情景并没有发生，在苏沅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答的情况下，更加觉得自己错了却又十分艰难找不到错处的男人，似乎只能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道歉的话语不断地传入苏沅的耳朵，带着谢渊灼热又压抑的吐息。

谢渊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一个劲地道歉。

苏沅懵了瞬，他不太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跟他道歉了。

但苏沅是个听不太得人道歉的存在，别人只要一跟他道歉，他就很难再表现强硬。

他不知道说什么，却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不能让谢渊就这样持续不懈地道歉，脸蛋红红又结结巴巴地开口，“真的不行。”

苏沅觉得自己应该给对方一个原因。

但苏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袋直接一抽，耳朵红红地道，“我，我很纯的。”

运转不过来的大脑，让他照搬了之前类似情况发生时，闻风远曾为他找的理由。

然这话脱口后，苏沅自己都觉得很怪。

他背在后面的手心沁出粉红，指尖不自不在地颤了颤。

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他现在的情感状况完全是一团乱麻，苏沅自己都懵懵的，理也理不清。

苏沅一瞬间又羞又耻，他脸上的颜色开始不断加重，眼尾也在乱颤着。

苏沅手指搅动着，恨不得捂脸。

谢渊听到这话肯定也会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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