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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第2页）

“好吧。”

说完，身旁谄媚地立着的异化体骤然暴起，青色的五指如同利刃，迅疾地刺穿了他的肩膀！

谌钦：！！

鲜血从伤口喷溅而出，染红他的上衣。

“时渝”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神色自若地说：“它手僵了，没刺准，下次就准了。不过我要是就这麽自杀，你可就真得不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了。”

单停云：“……你知道？”

“时渝”柔声道：“向垣主。”

单停云疑心病重，不会单凭几句话就被说服。

他狐疑地审视着“时渝”，对方则扬眉扩句：“你想要的东西看似简单，却很难得到。向垣主已经有过一个爱人，就算他移情别恋，无非也就是把智垣主得到过的东西再转手给你罢了，你当然不能忍受。友情亲情就不提了，这种感情可以批发。我说得没错吧？”

单停云阴沉着脸。“时渝”面不改色地继续：“看来猜中了。不过，这个问题解决起来也简单。”

“你没有他独一无二的爱，得到他独一无二的恨就好。”

“……”

“人的感情很复杂。如果‘恨’得太纯粹，那和小说里的炮灰没有本质区别，只会在被打死後无人问津。但是，你和他朝夕相处，又被他一手带大，他怎麽可能真的憎恨你？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忘掉，是怎样的人，带给他怎样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你就是绝对唯一的。”

寂静许久，单停云道：“……不需要。”

“时渝”道：“我只是提一个建议，没有强迫你去做的意思。不过……”

他重新坐回异化体的背上，像摸猫一样，轻挠着它肿胀的下巴：“我觉得我们能互相理解。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就来总督府找我。”

说完，一拍它臀部，浩浩荡荡的异化体自动分出一条道路，而被他骑着的这只则手脚并用地爬走了。

记忆播到这里，谌钦不用再看下去，也知道单停云选择了怎样一条路。

他太清楚了。

这一段对话就像一颗种子，无论单停云答应与否，它都种在了他的心里。今後一旦有任何的意难平和不甘，这些话就会在脑海里反复重播，犹若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他无数次，直到把他推到“时渝”那边去。

而他最後还会以为是自己主动在选择。

谌钦头疼欲裂，无数杂乱的信息在脑海里乱蹿。

他不打算再观看记忆了，靠着岩壁，闭了几次目，稍作休息。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下午好，谌钦。”

谌钦霍然擡头。

记忆晶石还在播放，但那不是属于向泉和单停云的记忆——“时渝”坐在桌前，身着银星礼服，背景是一片皑皑雪白。

他双手交叠，俊秀的面容上，凝视着眼前人的目光堪称温柔。

那如出一辙的柔和声音说道：“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名字，所以我就这麽叫你了。看到这里，你可能会很混乱。因为我的素材不多，竭尽全力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抱歉。我知道你的事情，所以我是真的很想帮你……但那个东西太碍事了。”

“那个东西”？

这记忆是单向播放，也是提前录好的，因此他没法回答谌钦的任何问题。

“时渝”头疼地叹了口气，复又振作起来：“所以，我做了很多事。因为我了解，你最後一定会一个人来见这段记忆。对于我所知道的太微始末，就是这些内容……当然，我是很想把这段历史的来龙去脉告诉你啦，但没那麽多素材。所以把结局发出来，中间过程你自己想吧。”

记忆画面一个闪回，“时渝”仿佛又想起什麽，再次冒出来补充：“对了。我还喊人去接你了，如果有其他的问题，我们见面慢慢谈。反正时间很多。”

谌钦的内心砰砰直跳。

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动脚步。

他也知道，一旦开啓这段记忆，必然会引起单停云或陆琛任何一个人的注意。这些事情甚至和他寻找妹妹尸身的目的没有直接联系。

但二十七年过去，留存给他的谜团太多，其中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直指着在他“死去”後的这一段时间。

而从拿到佩戒开始，就有某个人一直推着他走向某个地方。

……或者在更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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