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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舟把苏晚抱回公寓时,她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什么,听不清字句,只隐约能辨出语气里的委屈。
他将她轻轻放在卧室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时,见她翻了个身,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厉沉舟坐在床边,伸手想替她抚平眉头,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就被她猛地挥开。
“别碰我……厉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喃喃着,眼泪又从眼角滑了下来。
厉沉舟的手僵在半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闷又疼。他知道她心里的坎有多难跨,也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他起身去书房,翻出一个上了锁的旧盒子。钥匙是他成年那天父亲给的,说里面放着“本该知道的事”。他一直没打开过,总觉得那些商业上的恩怨离自己很远。
此刻,他却鬼使神差地拧开了锁。里面除了几份泛黄的合同,还有一本父亲的日记。
翻到某一页,他的手指猛地顿住。上面赫然写着:“苏氏集团那块地,必须拿到手。用点手段也无妨,利益竞争本就如此。沉舟在国外,别让他知道这些肮脏事。”
日期,正是苏家出事的前一个月。
厉沉舟低声念着“肮脏事”这三个字,喉咙动了动。他攥着日记本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指腹几乎要陷进纸里去。
原来苏晚受的所有苦,根源都在自己家里。可他呢?还心安理得地接受过她的道谢,甚至傻傻地盼望着能和她在一起……
一股巨大的羞愧像潮水似的把他掩盖,压得他喘不上气。他猛地闭紧眼,额头抵在冰凉的书柜上,想把心中的惭愧给压下去。
厉沉舟捏着日记本的手微微发抖,原来苏晚说的都是真的。父亲当年为了扩张,真的对苏家下了狠手。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第一次觉得“厉沉舟”这个名字如此沉重。
第二天一早,苏晚在陌生的房间醒来,头痛欲裂。看着周围简洁冷硬的装修风格,她猛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腾地坐起身。
厉沉舟端着醒酒汤走进来:“醒了?喝点东西吧。”
苏晚警惕地看着他:“这是哪?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的公寓,你昨晚喝多了。”厉沉舟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我什么都没做。”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本日记,放在苏晚面前:“这是我爸的日记,你看看。”
苏晚疑惑地拿起日记,看到那几行字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厉家真的是毁掉苏家的罪魁祸首。
“厉沉舟,现在你信了?”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们厉家……”
“对不起。”厉沉舟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很可笑,但我确实不知情。如果我早知道……”
“早知道又怎么样?”苏晚苦笑,“你会帮着苏家对付你爸吗?”
厉沉舟沉默了。他无法给出答案。
苏晚掀开被子下床:“我该走了。”
“苏晚。”厉沉舟叫住她,“我知道我爸欠苏家的,我会还。苏氏需要的资源,我会继续提供,不需要你做任何妥协,就当是……替我爸赎罪。”
苏晚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不必了。苏家就算重新倒下,也不会再要厉家的东西。”
门“砰”地一声关上,公寓里瞬间恢复了寂静。厉沉舟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拿起那碗没动过的醒酒汤,慢慢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厉沉舟把苏晚抱回公寓时,她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什么,听不清字句,只隐约能辨出语气里的委屈。
他将她轻轻放在卧室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时,见她翻了个身,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厉沉舟坐在床边,伸手想替她抚平眉头,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就被她猛地挥开。
“别碰我……厉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喃喃着,眼泪又从眼角滑了下来。
厉沉舟的手僵在半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闷又疼。他知道她心里的坎有多难跨,也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他起身去书房,翻出一个上了锁的旧盒子。钥匙是他成年那天父亲给的,说里面放着“本该知道的事”。他一直没打开过,总觉得那些商业上的恩怨离自己很远。
此刻,他却鬼使神差地拧开了锁。里面除了几份泛黄的合同,还有一本父亲的日记。
翻到某一页,他的手指猛地顿住。上面赫然写着:“苏氏集团那块地,必须拿到手。用点手段也无妨,利益竞争本就如此。沉舟在国外,别让他知道这些肮脏事。”
日期,正是苏家出事的前一个月。
厉沉舟低声念着“肮脏事”这三个字,喉咙动了动。他攥着日记本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指腹几乎要陷进纸里去。
原来苏晚受的所有苦,根源都在自己家里。可他呢?还心安理得地接受过她的道谢,甚至傻傻地盼望着能和她在一起……
一股巨大的羞愧像潮水似的把他掩盖,压得他喘不上气。他猛地闭紧眼,额头抵在冰凉的书柜上,想把心中的惭愧给压下去。
厉沉舟捏着日记本的手微微发抖,原来苏晚说的都是真的。父亲当年为了扩张,真的对苏家下了狠手。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第一次觉得“厉沉舟”这个名字如此沉重。
第二天一早,苏晚在陌生的房间醒来,头痛欲裂。看着周围简洁冷硬的装修风格,她猛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腾地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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