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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午后,一切都像是裹在慢悠悠的暖意里。
阳光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爬上了沙,文暖晴轻轻靠在端木念的肩头,两人紧紧依偎着,安静地窝在柔软的沙里。
这时,文暖晴抬起头,目光温柔地落在端木念的侧脸上,轻声问道:“念姐,你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独自上下学的吗?”
端木念闻言,眼帘微微垂下,思绪像是被拉回了遥远的过往。
她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身旁的靠枕,随后将双腿轻轻屈膝收起,仿佛想在这小小的角落寻得一丝慰藉。
她声音带着悠远的沙哑回答道:“很小的时候吧。”
其实在端木念的记忆深处,从小学一年级背着崭新的书包踏入校园开始,独来独往就成了她生活的常态。
清晨,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的催促声中赖床,她已经自己洗漱完毕,拿着妈妈前一晚备好的零钱去买早餐。
傍晚,校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她却只能背着沉重的书包,踩着夕阳的余晖一步步走回家,身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那时候,父母正处于创业的关键期,生活被繁杂的工作填满。
公司后来能一步步展壮大,虽说不能完全归功于妈妈,但至少有一多半的成果,都浸透着妈妈的汗水与心血。
多少个深夜,端木念醒来时,总能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灯光下妈妈伏案工作的身影显得格外疲惫。
即使后来妈妈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依旧强撑着病体,为了业务奔波斡旋,为如今公司的规模做了坚实的铺垫。
而那时的父亲,总忙着出去喝酒应酬,还每次都说“这是为了公司业务”。
可实际上呢,他连公司里的核心业务都没摸透,根本不清楚其中门道。
反倒好多工作都是妈妈在背后默默帮他扛了下来。
他自己却从来没真正帮妈妈分担过一点儿。
这样的日子久了,两人之间慢慢就有了矛盾。
端木念深夜有时会被妈妈压抑的哭声惊醒,她躲在被子里,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抖,也渐渐明白,妈妈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长期的劳累与抑郁,让妈妈的身体彻底垮了。
弥留之际的那些日子,她几乎都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的。
每次妈妈去医院就诊、住院,小叔和婶婶都会第一时间赶来,将端木念接回他们家照顾。
小叔和婶婶一直没有孩子,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那是端木念童年里少有的温暖时光。
初中以后,端木念便开始住校,开始了更加独立的生活。
大学期间,她认识了前女友,那段感情曾给她带来过短暂的快乐,却也在最终结果都那样中结束。
再后来,她出国深造,在一次留学生聚会上,性格自来熟的宋清薇主动与她搭话。
在陌生的异国他乡,宋清薇给了她很多帮助,两人也成了要好的朋友。
当话题再次回到父亲身上时,端木念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带着难掩的苦涩:“他后来再婚了。
“其实在妈妈还生病的时候,我就经常在深夜里听到他们吵架。”
那些争吵声尖锐又刺耳,还夹杂着玻璃器皿摔碎的清脆声响,每一次都能将熟睡中的她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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