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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污秽冠冕（第2页）

“啊！”白薇薇被迫痛苦地仰起头，露出那张涕泪横流、脓血模糊、鼻梁塌陷的惨烈面孔。

与此同时，龙哥另一只手闪电般抄起被靴尖挑起的那块湿漉漉、沾满污泥和可疑脓血的硅胶假体，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却无比粗暴的侮辱姿态，狠狠地、正正地扣在了白薇薇被迫仰起的额头上！

那块惨白、冰冷、边缘溃烂的硅胶假体，因为本身的L形弧度，加上污泥的粘性，竟然真的像一顶扭曲的、污秽的冠冕，歪歪斜斜地粘在了她的前额！

冰冷的、带着下水道腥臭和硅胶特有甜腥腐败气味的假体紧贴着皮肤，污水和污泥顺着她的额头、眉骨、眼角，黏腻地流淌下来。

“瞧！”龙哥松开她的头发，退后一步，叉着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发出震耳欲聋的、充满恶意的狂笑，“哈哈哈！怎么样？这‘皇冠’！这‘王冠’！跟你这‘下水道女王’正他妈般配！绝配！顶配！哈哈哈哈！”

他身后的马仔也跟着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白薇薇僵住了。彻骨的寒意和巨大的羞辱感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疼痛。她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标本，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冰冷的污水里。额头上那块冰冷、污秽、象征着所有失败和不堪的“冠冕”，死死地压着她。黏腻的污水混合着污泥，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滑过她因屈辱而紧闭的双眼，流进她的嘴角，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和腥臭。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假体溃烂边缘渗出的、冰冷的脓液，正一点点渗入她的发根…

“薇薇牌·限量骨髓”…姜璃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回响。椎骨信用卡…呼吸税…龙哥的狞笑…额头上冰冷的假体“皇冠”…所有的一切都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将她死死缠绕的网，勒得她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

“呜…汪！”

一声低沉的狗吠，带着饥饿和警惕，从巷子更深的阴影里传来。

一只瘦骨嶙峋、浑身湿透、皮毛肮脏打绺的流浪黄狗，不知何时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小心翼翼地靠近。它显然饿极了，耸动着鼻子，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白薇薇的右手——那只因为剧痛和羞辱而微微松开、露出了璀璨钻石光芒的手！

钻石！那颗沾满污泥却依旧难掩光芒的钻石，在昏暗的雨巷里，对饥饿的野兽来说，或许像是一块诱人的肥肉？或者仅仅是一个闪亮的、吸引它本能注意的玩意儿？

流浪狗试探性地又向前凑了两步，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低吼。

“狗东西！滚！”龙哥的一个马仔作势要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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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马仔抬脚的瞬间，或许是白薇薇因惊吓和绝望而彻底脱力，又或许是那钻石的光芒对野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只流浪狗猛地向前一窜！动作快得惊人！

它精准地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从白薇薇因疼痛和羞辱而微微松开的右手指缝中垂落下来的钻石项链！

“啊！我的钻石！”白薇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本能地想要攥紧！

但晚了！

“嗤啦！”

铂金链子被狗牙瞬间扯断！

流浪狗叼着那颗在它嘴里依旧闪烁着冰冷光芒的硕大钻石，毫不犹豫地转身，四条细瘦的腿在积水中扒拉着，溅起一片水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巷子深处更加浓稠的黑暗里，消失不见。

白薇薇彻底僵在原地，右手还保持着徒劳抓握的姿态，掌心空空如也，只剩下被扯断的半截冰冷链子。额头上，那块污秽冰冷的硅胶假体“皇冠”死死压着，污水顺着她的脸颊，如同加冕的圣油，混着屈辱的泪水，滚滚流下。

龙哥和他马仔的哄笑声更加刺耳地爆发出来，如同魔鬼的合唱，在暴雨倾盆的翡丽宫后巷里久久回荡。

“哈哈哈哈哈！钻石？你的‘皇冠’宝石让狗叼走啦？哈哈哈哈！报应！活他妈该！”

“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说不定能捡回来！哈哈哈！”

“走吧龙哥，跟这烂货废什么话，晦气！”

狂笑声中，龙哥最后嫌恶地啐了一口唾沫，精准地吐在白薇薇面前的水洼里，然后带着两个马仔，大摇大摆地转身，踩着积水，消失在巷口的雨幕中。

巷子里，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下水道口翻涌的咕噜声，和白薇薇如同坏掉风箱般粗重的、绝望的喘息。

她瘫坐在冰冷的、污秽的水洼里，一动不动。左手无力地垂落，手背上被龙哥靴底碾磨出的青紫瘀痕触目惊心。右手还徒劳地虚握着，指尖残留着半截冰冷的铂金断链。额头上，那块象征着终极羞辱的、冰冷污秽的硅胶假体“皇冠”，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烙印着她的灵魂。

雨水冲刷着“皇冠”上的污泥，更多的脏水顺着她的额头、眉骨、眼角流淌下来，滴入她因绝望而空洞大睁的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和更深的模糊。

远处，翡丽宫巨大的玻璃橱窗依旧灯火通明，那些华服珠宝的光芒透过雨幕，变得遥远而扭曲。橱窗模糊的倒影里，似乎映出了一个跪在污水中、头上顶着惨白污秽“冠冕”的、不成人形的影子。

白薇薇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到极致的呜咽，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终于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向前扑倒，脸重重地埋进了那滩冰冷、肮脏、散发着恶臭的积水里。

额头上那块硅胶假体“皇冠”，在重力的作用下，歪斜地滑落到她浸在污水中的脸颊旁，惨白的颜色在浑浊的水中晕开，像一朵腐败溃烂的花。

污水灌入她的口鼻，带来窒息般的冰冷和恶臭。她没有挣扎。

只有那半截冰冷的铂金断链，还死死地攥在她虚握的右手手心，在浑浊的积水下，偶尔折射出一丝微弱、冰冷、如同她生命最后余烬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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