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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秋千（第1页）

白羽哲坐在秋千上，秋千嘎吱作响，貌似才架起不久，他的思绪逐渐飘远，其实此处风景还不错，若是天色亮一点，他便能看见青绿的竹，还未开放的梅树摇晃枝桠。但是现在天色太暗，虽然有灯挂在他不远处的屋檐下，但是还是过于昏黄。

白羽哲一边晃悠，一边盯着脚尖，其实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放松，无时无刻不是思绪紧绷。接近正月，也不知道父亲他身体可好些了，韩家是不是有给他医治，想的久了头开始隐隐作疼，白羽哲弯下腰用手肘抵着膝盖，闭着眼揉揉眉心。

睁开眼之时，白羽哲觉得自己被笼罩在阴影里，抬眼望去，是花袭摇着扇子站在面前弯腰看着自己。

“你在等我吗？”花袭眉眼弯弯，笑眯眯地问白羽哲。

白羽哲半张着嘴呆了好一下，才回了一声“啊？”他不知为何花袭会这样问。

花袭遂站直身子，对身后提着灯的小厮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白羽哲身后去抓白羽哲的秋千绳。

白羽哲看他好似要替自己荡秋千，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脸色都微微涨红。

而这时白羽哲注意到，那个提灯先走的小厮径直走到他面前小道的尽头，打开了他一直盯着的那盏灯下的门，随后站在门口貌似在等候什么。

花袭问他：“要我扶你吗？”

白羽哲现在已经脑子短路了，他总不能告诉花袭，他是不认识路才无意间走到他院子门口荡秋千的吧？花袭刚走到身侧他便站了起来，就好像真的迫不及待让花袭扶着登堂入室了。

“不用了，我已经能走动了。”白羽哲生硬答道，跟在花袭身侧鬼使神差便进了花袭的院子。

其实他也不算完全因为想歇脚所以才随意选了在此处荡秋千，只因他走到这秋千架附近时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檀木味道，很清冷很安心。

花袭在白羽哲坐下后便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暖手，白羽哲双手捧着，不动声色地观察花袭的住处。

房间不算特别大但是特别空旷，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和无用的物件，家具也全是原木色，有一种禅意在里面。唯一算得华丽的应该就是这扇屏风了，后面……应该就是花袭的床榻，想到这里白羽哲呷了口茶，出人意料的是，是山楂味的果茶，白羽哲很满意。他喜欢吃甜食，但他没想到花袭也喜欢，也是吃了一惊。

花袭见他一直沉默不言，先开口道：“还吃得惯花妄的手艺吗？”

白羽哲听完更沉默了。

“有空也可来我这儿，我做的应该比较好吃。”花袭也倒了一杯茶饮来，喝了一口感觉颇为满意，甜口的也还不错。

白羽哲想了想，只答一个字：“好。”

杯盏见底，白羽哲自言自语道：“快过年了……”

花袭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递给白羽哲，“樱山来的信。要看吗？”

白羽哲拿起信封拆开，询问道：“宁凡？”白羽哲好奇，花袭应是觉得这信跟他有关系才给他看，但是宁凡会写什么给自己呢？见他有点怀疑，于是花袭点了点头，安静地待白羽哲看信。

“云蕖君亲启，

近缝元日，樱山宁氏祝花氏阖第平安！洛阳一切安好，勿挂念。代我向吟姑娘问好！顺颂时绥。

樱山宁凡”

白羽哲无语，这宁凡看着也算是仪表堂堂，字写的怎么一个字一个样。不过这信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宁凡写给花吟的嘛？白羽哲不解地看了花袭一眼，花袭笑而不语，用眼神示意他仔细再看看。

这一看，就是一滴泪低落在信纸上。

“洛阳一切安好，勿挂念。”白羽哲颤抖的声音念道。

“是父亲的字。”白羽哲抬眼看向花袭，已经是泪眼盈盈，这短短九个字，算是让他心中的大石头安稳落地。他担心父亲过得好不好，但是不想给花家添麻烦，一直默默担心，而今天这封信，直接扯断了他心里紧绷的弦。

花袭见他如此，不自觉伸手摸了摸白羽哲的脑袋，“喝米酒吗？蓉城特产。”花袭见他开心，兴致大好。

白羽哲认真答道：“喝！”表情坚定像宣誓。他不爱喝酒，白氏没人喝酒，而且星城的酒太烈了，据他哥哥所说，白羽哲三岁，母亲还在的时候，过年时有长老逗他玩给他灌了半勺星城的酒，半夜一家三口都按不住他，就是非要冬泳。

但是今日他说要喝酒，也不是因为他心情好想喝酒，是因为花袭提了，他觉得花袭想喝，他便想喝。

但是事实上花袭也不喜欢喝酒，他只是情报有误，误以为星城长大的白羽哲酒量很好……

月上枝头，清风微抚。有二人在屋顶赏月，一人白衣胜雪，衣袂飘飘，手执玉骨白扇。一人身披大氅，认真干饭，他没想到米酒里面真有米，甜滋滋的还挺好吃。

屋檐下有两小厮在商讨一些什么事。

“这香炉还不撤吗？太浪费了吧？公子他怎么想的，这么好的香全都放在院墙旁边熏，哎……”一个小厮心疼道。

“公子既然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另一个小厮一看就是对自家公子无脑崇拜，继续往炉内添香。

“……”这些对话花袭在屋顶听的一清二楚，于是花袭瞟了一眼白羽哲，他却是目光已经呆滞，脸颊红彤彤的跟烧了一样，花袭心中有些担忧，莫非是烧了？

花袭一只手向白羽哲额头探去，却是被对方伸手擒住手腕。白羽哲挑眉道：“你想偷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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