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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我就是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个恶毒的妒妇,盼着你早点死,好觊觎你这偌大的家产呢?”
她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用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将这个话题带过。
却没想到,裴晏清脸上的笑意,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尽数敛去。
那双刚刚还漾着浅笑的眸子,瞬间又恢复了深沉,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苍凉与落寞。
他静静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声音淡得像一阵即将消散的烟。
“那你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
什么?
沈青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只听他继续用那种平静到诡异的语气说道:“我本就……活不长了。”
他说得那般轻松,那般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说完,他便垂下眼帘,重新将目光落回了书卷上,不再言语,周身的气息,也再度变得冰冷而疏离,仿佛刚才那个会笑的男人,只是沈青凰的一个幻觉。
沈青凰呆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她见过求生的人,见过怕死的人。
却从未见过,像裴晏清这样,把死亡,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仿佛那不是终结,而是一种……解脱。
这个男人,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那病弱的躯壳之下,又背负着何等沉重的过往?
沈青凰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我本就……活不长了。”
裴晏清那句轻飘飘的话,让她一整夜,都有些心神不宁。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也神秘得多。
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让她看不真切。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把心思分到这个不熟的夫君身上时,忽略了暗中的危机!
缀锦阁。
王氏自从在宗祠吃了大亏,又被逼着交出了份例银子,整个人就病倒了。
每日里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指桑骂槐,将屋子里的瓷器换了一套又一套。
她身边的陪房刘婆子,是打小就跟着她的老人了,见主子这般形容憔悴,心疼得跟刀割似的。
这日,她端着一碗参汤进去,却又被王氏一把挥开,汤水洒了一地。
“滚!都给我滚!看见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我就心烦!”王氏双眼通红,状若疯妇。
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纷纷退了出去。
唯有刘婆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地哭道:“二夫人!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您要是气坏了,岂不是正遂了那小贱人的意!”
“遂了她的意?”王氏惨笑一声。
“她如今大权在握,老夫人和族老们都护着她,我还能怎么样!”
看着自家主子这副绝望的模样,刘婆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凶光。
主子受了气,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就该为主子分忧解难!
既然明着斗不过,那便来暗的!
她凑上前,压低了声音:“二夫人,您别急。那小贱人如今最看重的,不就是世子爷吗?若是……若是世子爷的病,再也瞧不好了呢?”
王氏一愣,猛地抓住了刘婆子的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刘婆子眼中的杀机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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