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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能力者还能挣扎游向木头，吃了暗暗果实的马歇尔蒂奇，像块石头往海底沉。

失去同伴牵引后，他下意识游动两下，又很快停住，尽力保存体力和氧气。

他脸上流露出愤怒、警惕、焦急、打量，还有完全确定——这是一场死亡才会结束的战斗。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浮在上方海中，冷冷地注视着黑胡子往下沉。

在很早之前，她跟马歇尔蒂奇之间，其实根本没有仇怨。

可随着艾斯长大，她看着他，从不高兴的海藻小脑袋、变成努力学会温柔的哥哥，再到独当一面的火拳……

露玖、卡普、达旦，好不容易让他活下来……

这样长久的注视和期盼，让她不再能接受，他在这次追杀中被抓住，送入海军和政府的监狱。

黑胡子伸手到腰后，摸出一把枪，瞄准她胸口开枪。

艾琳回神，扭腰摆尾，躲开子弹。

人鱼是海中速度最快的生物，她更是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接连躲开几枪，轻巧游过，尾巴一甩，拍开他手中的枪。

像和海王类的近身搏斗那样，从不同角度狠狠拍击、抽打，直到猎物再无反抗和动弹的力量。

能力者在海中，和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区别。

他还试着挥动手臂，用霸气抵抗攻击。

艾琳加快攻击频率和力量，海水同样是她手中武器。

打断臂骨、打断扑棱的腿骨，成百上千次后，磨灭他反抗的力量，再深深重击在他胸腹。

马歇尔蒂奇咳出一大口血，大量气泡冒出。

海中视野变得更加模糊。

‘差不多了！’

海妖调动全身力量，汇聚在拳头，出拳，从他的胸膛正中央砸进去，打碎一切骨肉内脏。

尽管可以用很多方法攻击，但她只想……用这一招！

整条手臂深深打入蒂奇胸膛，却依然没有完全刺穿。力量像陷入泥潭，甚至反过来感觉到挤压和吸入。

艾琳：“……！”

她摆尾拍他，想拔出自己的手臂。

但就在这时，蒂奇忽然暴起，挤压胸腔，以此作为陷阱，反过来困住她手臂。

他表情狰狞，左手掐住她脖子，右拳顶着三条刀刃，自肩膀、往左胸心脏处直捅下去。

武装色霸气碰撞。

脖颈和心脏两处，都是极度危险的弱点。对方这招以身做饵，确实让她陷入劣势局面。

武装色霸气一直是艾琳最强大的霸气，完全能护住脖颈。

三道指尖刀刃上是更强的力量，还有一股诡异的、不断吸取的吞噬力。刀刃破开皮肉，险些就要刺入心脏所在的胸腔。

她用左手手臂挡住。

黑胡子用胸膛死死困住她手臂，用重伤身体来作为陷阱，来缠住海妖，‘绝对……不能放开！必须先杀死她！杀掉她！’

两人陷入缠斗。

温热鲜血不断渗入冰冷的海水，将本就昏暗的海水染得更加浑浊。

她反笑着说，“是我开始轻视你了，但现在，不会了。”

艾琳右拳再度用力砸入，彻底打穿他胸膛。

蒂奇表情扭曲狰狞，气泡和血液从口中溢出，指虎却更加用力，刺向她心脏。

两股霸气相互对抗着。

艾琳调动全身，发力卷着黑胡子在海中翻滚，她双手和他对抗，尾巴游动，不断击打他身体。

抓住对手力量松懈的一个瞬间，下肢用力砸在他胸腹中央。

左臂甩开他右拳，尾巴抵住、身体往后拉，挣开钳制、和陷入血肉中的右臂。

这一刻，人鱼彻底挣开所有桎梏，游向海中。

大量血液从黑胡子胸口涌出。

海洋对能力者的厌弃，重伤的身体，黑胡子只能无力地坠入深海，死死盯着头顶的海妖。

艾琳同样注视着他。

注视他的身躯被无尽黑暗吞噬，听见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停止，直到她自己也开始视线模糊。

她本以为伤口会像平时那样，很快就自己愈合，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

只好按住伤口，游回岸边，捞起放置的黑色斗篷，裹住自己，朝酒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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