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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嗯唔……这个形容词，从你嘴里说出来，用来形容我，真的很奇怪呢！”

“为什么？”

“你自己才是个自由的海贼吧。”艾琳往后一躺，叹气，“我哪有那么潇洒。直到现在，都不敢前往人鱼岛，明明都到达香波地群岛了，却没有勇气潜入海底。”

“为什么，怕海军来抓捕亲人吗？”

“那倒不是，人鱼岛和人类世界隔绝，海军和世界政府的势力，在那边大概形同虚设。”

躺在沙滩上，头顶是繁星，唰唰的海浪声甚至能盖过远处海贼们的说话声。

她难得卸下心防。即便没有改变的乡音、没有曾经的玩伴，但……

“‘我’，离开那里已经很久，久到对人鱼岛完全不了解，不记得亲人是谁，就像个真正的陌生人一样。只剩人鱼的身份，是出自那里的证明。”

艾琳说出心底的困惑，“去到那里的话，我又该和谁相认呢？”

香克斯盘坐，手臂搭在腿上。

他抓抓头发，想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吐槽，“你的情感，也太细腻了吧？”

她酝酿半天的愁绪，一下被他打散，气得从沙滩上爬起来瞪他，“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

他被骂也不还嘴，语气很随意，“想去见，就去；不想去的话，在港口躲一躲，等磁力指针记录好，直接前往新世界，怎么样？”

艾琳心哽，“你们这些思维简单的人，脑子在某些时刻意外地好使呢。”

她叹气，抱着尾巴，长长的人鱼，却缩成一团，又提起另一个问题，“你会缅怀已经失去的东西吗？”

香克斯摸摸头上的草帽，把它拿下来，放在怀里。神情并不悲伤，反而有些温柔，“会。就像你说的那样，那些记忆会一直陪着我。”

把草帽戴回头上，他又好奇地问，“你缅怀的是什么？”

她摇摇头，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臂弯里，“……不能说。那是我的秘密。”

那瞬间，香克斯想到什么，表情凝重起来。

他望着海面，眉头皱起，又很快舒展开，坦然公平地表示，“我也有个秘密，还不能说出来呢。”

接着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不如今晚就叫秘密之夜吧。”

这名字真是神来一笔。

艾琳都被逗笑了，她抬起头，举起一个拇指，很给面子地夸，“NIAME！”

香克斯在口袋里掏掏掏，最后掏出一张折起的纸，“这是我的生命卡，上个月刚做好的。”

他撕下一大片，递给她，“给你，奈酱。以后想找我的话，就顺着它的方向来找我吧。我和鹰眼的下次决斗定在5年后，那时，我肯定会是个赏金很高的海贼，海军什么的，都会追在后面不放。有这个的话，也会更方便吧。”

……

回去时已经是深夜，海贼们的牌局已经结束，分布散乱，满地乱睡。醒着的人都没有说话，行动轻轻的。

贝克曼在给挨个给他们盖毯子。

艾琳：小人鱼思考.jpg

她顿悟，比了个大拇指，“是可靠的副船长男妈妈！”

香克斯拿条毯子，准备和同伴一块睡，躺下前，还有一丝精力问她，“什么男妈妈？”

躺下后，眼睛闭上，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就是像妈妈那样温柔可靠的男人。”

贝克曼额头留下一滴汗，“……真不想获得这个评价。”

米霍克坐在旁边，听见她的声音，才睁开眼睛。他站起来，拿起夜，收回背后，声音里带着几分低沉，像是刚从睡梦里醒来，“走吧。”

她挪动时东倒西歪的，打了个哈欠，不自觉就靠到人身上，“我好困。”

他们俩慢慢走远。

贝克曼也挑个平坦的位置，铺上毯子，懒懒地躺上去。

深蓝色夜空，月亮爬到天空中间，无名小岛陷入沉睡，只剩篝火还在安静地燃烧.

艾琳睡到很晚才醒。她走到甲板上，伸着懒腰往岛上看，红发海贼团的成员们已经在收拾东西，搬着木箱木桶之类的，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要不送点什么？不过她暂时没想到什么合适的礼物。啊！对了，乌塔！

她跑进书房，把财宝翻一翻，找出个红色小口袋，往里面装好看的黄金珍珠项链，轻巧贵重、但不会被吞下去的。

……

对面船的甲板上，香克斯抱着乌塔，正在拿球形玩具逗着玩，几次在她要拿到时，故意拿远。

艾琳抽抽嘴角，“……好幼稚。”

“什么嘛，哈哈。”他总算把球给到女儿手里，笑着问她，“艾琳，要来一起吃午饭吗？我们下午就出发。”

“随便啦。按我家乡那边的习俗，长辈第一次见到小辈，是要送一份礼物的。”

她把鼓鼓囊囊的红色布袋放在乌塔面前，晃了晃，“看，这是……”说着说着又卡住，思索起来，“啊，话说她该喊我什么呢？父亲的姐姐，用你们的语言，额，应该喊什么来着？”

香克斯把女儿举起来，兴高采烈地说，“是欧巴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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